2007岁未之旅

(Baltimore-Washington-Milwaukee-Chicago, 2007)


在超额完成了年初为自己定下的各项工作指标后,在2007年就要结束的时候终于踏上了美联航的班机,实现了多年都未兑现的美国之旅。

飞机11月26日下午5点半从首都机场起飞,当地时间下午4点半到达芝加哥国际机场。一路上没有睡什么觉,因为很兴奋。倒不是因为去美国兴奋,而是因为飞机将要飞越北极,渴望能看到极光还有冰雪的天地,禁不住不时的透过机窗向外张望。旅途真的很让自己兴奋,极光看到了,巨大的冰块也看到了。那天是农历十月十七,当飞机在北冰洋上空飞行时,皎洁的月光把下面巨大的冰块以及冰块间的缝隙照得清清楚楚。也许这些冰块可以称为冰山,因为在万米高空很难判断地面冰块的高度。地面上所有的事物都被压缩在了一个平面内,几百米的落差是很难感觉到的。由于下面冰雪的尺度很大,仿佛那些巨大的寒冰就在脚下一样。最初看到极光时并不敢确信那就是极光,因为想想中的极光应该是色彩斑斓的。但自己见到的就仅像空中的云朵一样,亮白色。随着亮条一次一次的出现,越来越确信肯定是极光了,因为这些亮白色的“云”有竖条状的结构,还会快速的变换形状和亮度。尽管肉眼感觉很亮,但用相机尝试了多次还是无法拍摄下来。

到达目的地Baltimore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晚上9点半了,刚刚下过小雨。三个在JHU的中国留学生(其中一个今年9月来美国前在LAMOST读研究生)把我从机场接到住处。被我称为“虚拟天文台之父”的JHU天文与计算机双料教授Alex Szalay为我预定了很好的房间,里面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具一应俱全。住宿条件很是让接我的留学生羡慕。

Baltimore是马里兰州最大的城市,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地方。在Baltimore马路边的长椅上可以看到他们的口号“Baltimore, the greatest city in America”。JHU学校的环境的确非常好,尤其对在北京这个世界尘土之都住惯了的人而言。随便找颗树,上面的叶子就比香山的红叶漂亮得多。最重要的是人家的叶子干净,不像香山的叶子一片片都和出土文物似的。

Johns Hopkins 大学也算是美国的名校之一,她的医学专业在美国大学排名中名列前茅。天体物理在国人的心目中也是很不错的,尤其是SDSS名声大振之后。本部校园并不大,横穿过去最多一刻钟时间。我来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了,但还是有很多绚丽的秋叶装点着。访问的这段时间里中间两周一直是阴雨连绵,还下了两场雪。雪后的校园便是另一番景色喜欢玩物的我当然不会放过拍摄的机会,你可以看游记最后的“照片集锦”。

在JHU的一段时间里,我和一个来自香港的女孩在一个办公室。她在这里读博士后,利用PCA等方法分析SDSS的光谱数据。她人很随和,喜欢打乒乓球,还和我一样喜欢摄影。我们很能说到一起去,经常一起出去吃饭,玩儿乒乓球。在访问期间,她给我不少帮助。

在STScI享受VIP待遇。如果你是个天文爱好者就不应该不知道HST(哈勃空间望远镜)。如果你熟悉HST就不应该不知道STScI(空间望远镜科学研究所)。STScI就坐落在JHU的校园里,和物理与天文系的教学楼只隔一条小马路。由于STScI的办公空间不足,他们还把物理与天文系教学楼的顶层租了下来。美国虚拟天文台(NVO)的负责人Bob就在STScI工作。这次访问目的之一就是和他多聊聊。原来想天文系和STScI一路之隔,到STScI肯定会很方便。到了JHU才知道,事实比我想象的还方便,因为Bob的办公室就在STScI租用的天文系的顶层上,我不用出楼便可以找到他。11月30日,周五,我拎上相机随便走走。出了天文系,首先给天文系的楼拍了一张,就到了STScI的门前。我跨着相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门卫根本没理睬我,就像在国内许多单位一样。看来NASA下面的单位也不都是那么戒备森严。STScI的大厅布置的很有特色,头上悬着HST的巨大模型,正面上方是美国的星条旗,周围墙上是HST的杰作。走廊左手第一个房间便是STScI的公众教育与推广办公室(Education and Outreach Office)。我心想这么重要的一个单位,自己随便溜达终归不合适,还是应该取得他们的许可才对。于是我便走进了公众教育办公室。这里两位女士正在谈话。我说自己来自中国国家天文台,对HST非常感兴趣,想要些HST的宣传材料不知有没有?还说自己是China-VO的头儿,和Bob是老朋友。其中一位知道Bob这个人。(后来才知道Bob是STScI的第一批员工,还是这里的学术委员会主席,许多人都知道他。)她们都非常热情,指着展示架上的资料说HST的材料非常多,我可以随便拿。我告诉她们自己今天想在这里随便看看,照照像,资料可以过几天再来取。她们很热情地和我说可以帮我整理出一套,打好包,方便我带回国内。让我留下电话和Email,整理好后和我联系。(注:几天后我带着名片去她那里。她已经给我准备好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有一套HST拍摄的天文照片还有几张大的海报。)其中一位女士给我在她们的会议室以及STScI的Logo前照相,说这是参观者最喜欢留影的地方。这种热情令自己心里很温暖。我问她们如果我想在STScI里面到处走走,需不需要得到批准?其中一位女士让我等几分钟,她帮我问问。我便到门厅转转。一会儿,她找到我说Bob十分钟后会过来带我参观。我很惊讶,自己居然能得到如此厚待!我知道Bob正在忙着准备12月4日的公众报告,前一天到他办公室聊天时知道的。STScI每个月都组织一场公众报告,12月4日安排的是Bob介绍虚拟天文台。没一会儿,Bob步伐轻盈地(他一向如此)从天文系走过来。我和他说真是非常抱歉占用他的时间来陪我参观。“我也非常奇怪,STScI每年都有数百位国外参观者,每人都有相机,没人管。今天非要我来带你?!不知道她们怎么搞的。”在Bob的指引下我到了STScI的餐厅图书馆会议室HST以前的运行控制中心HST的数据中心,隔门瞭望了HST的数据处理中心。Bob说这就是STScI的所有亮点(Highlights),笑道,“你今天享受的是VIP待遇的参观”。不过我还真的感谢Bob的带领,否则HST数据中心这样有密码门防护,需要特别授权才可以进入的地方,同时又是自己最感兴趣的地方,绝对是进不去的。数据中心的人问Bob是不是需要访客签名?Bob幽默地说,“就来个虚拟签名吧”。“VIP”的参观就是不一样,:-)

在Baltimore的第一个周末是在市中心Inner Harbor度过的。自己的一位高中同学,大学和研究生都在同一个城市,从纽约专程来看我。Inner Harbor在这个城市的地位就相当于北京的天安门广场、上海的外滩。我们到这里的时候是周六下午,阳光的温度正好适合拍照,所以便抓紧时间拍了美丽港湾老字号的书店美国海军第一艘军舰“星座号”与世贸中心这些照片。

华盛顿天公作美。到了巴尔的摩不到华盛顿去转转肯定是说不过去的。本来计划要做早班的火车去的,没想到来美国之前不久刚刚认识的Imants教授帮了大忙。Imants教授也在JHU的物理天文系工作,20多年前和夫人一起从苏联来到美国。Imants教授的夫人在马路对面的STScI做数据处理。他们住在华盛顿郊区,两位老师热情的请我到他们家去做客,还为我安排好了到华盛顿参观的行程:周五傍晚和他们一起回家,周六早晨把我送到开往华盛顿的地铁站,周六晚在地铁站接我,周日早晨Imants教授到学校加班再把我送回来。周五傍晚从Baltimore到华盛顿的高速公路车很多,我们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家。到家时,Vera(Imants的爱人)已经把晚饭准备好,把壁炉里的火烧的旺旺的。这是我第一次到有壁炉的朋友家做客,大家围坐在壁炉旁聊天的感觉很好。当时很想拍张照片,但又不想破坏气氛,只好在第二天早上补拍了一张

周六早上很早Imants教授就去学校加班了。因为他正在用STScI的GAMMA扫描仪扫描照相底片,就是扫描DSS和DSS II的那套设备。这套设备在两个月后会被STScI处理掉,为JWST项目的新员工腾地方,所以Imants正在不分假日的争取多完成一些底片,甚至连圣诞节都不准备休息。乘Vera给我做早饭的时间,我到他们住的小“村子”里转了转,知道了什么是国人称之为“House”的东西。这里很早人们就忙着为圣诞节做准备了,细心的主人连家门口的邮箱都会装点一番。Vera很自豪的给我介绍他们的厨房,说是他们花4个星期重新装修的,要我拍些照片发给她。

饭后,Vera送我到去华盛顿的地铁站。为了方便,我花了6.5美元买了一张地铁天票。好不容易来趟“花生囤”,谁都希望有个好天气。已经连续雨雪几天了,并且从天气预报看毫无希望放晴,自己很失望,把伞和塑料袋都备好了。地铁不断的靠近目的地,Union Station,天空云层居然慢慢的在散开。Union Station在它建成时是世界上最大的火车站,当然现在早已经被许多车站远远抛在后面了。在华盛顿观光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因为这是一个先设计后建设的城市,几乎所有的景点和博物馆都围绕在National Mall(国家绿地)周围。National Mall最东面是国会山,也就是美国的国会,是美国权利的象征。最西端是林肯纪念堂,因为时间不够,我没有走到。National Mall中部的华盛顿纪念碑是华盛顿最高的建筑,其他建筑不允许超过它。我非常喜欢国会山的建筑,感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漂亮。华盛顿纪念碑也是,第一眼时感觉挺土的,但后来越看越雄伟。在国会山的东面,也可以说是后面,是Supreme Count(美国最高法院),据说是华盛顿最美的建筑之一。最高法院的南面有一座宏伟的建筑,读书人都应该知道它的名字,这便是世界上藏书最多的美国国会图书馆(Library of Congress)。National Mall两侧是迷人的林荫路,再外面是许多博物馆,比如美国国家艺术馆(National Gallery of Art)自然历史博物馆史密松城堡(Smithsonian Castle)、美国历史博物馆、航空太空博物馆(Air and Space Museum)等等。除了国家艺术馆,其他的博物馆基本都属于史密松国家博物馆系统。如果你对博物馆感兴趣,不用担心错过哪一个,因为都整齐的排列在National Mall两侧。不是什么“文化人”,对历史、艺术不感兴趣,也看不懂,当然这次也没有足够时间去看,所以就只到航空太空博物馆较为认真的转了一圈。今年正好是人类进入太空50周年,一进入大厅就可以看到宣传标语。航空太空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应该是赖特(Wright)兄弟1903年的飞机。一幅“嫦娥奔月”的中国画也陈列在这里。

从国会山一路向西大约1.6公里,就到了华盛顿的制高点“华盛顿纪念碑”。纪念碑高555英尺(约169米),是世界上最大的全大理石结构。纪念碑周围是一圈美国国旗,具体多少面不清楚。采用逆光手法拍摄的纪念碑宛如一把和平之剑直指云霄。 华盛顿纪念碑向西一点儿就是二战纪念馆,利用湖中的倒影拍摄华盛顿纪念碑很是好看。

纪念碑的正北面就是大家都非常熟悉的白宫了。不像国会每个人都可以到台阶前洞察底细,白宫戒备森严,没有特别授权是不能入内的,只能远远的望几眼。大多数照片都是白宫的正面,其实白宫的北面(后面)也是很好看的,还时常会有各种持不同政见者到此摆摊设点儿。白宫后门外的公园里有一座安德鲁●杰克逊的雕像,夕阳下的剪影很有英雄气概。这次华盛顿之行,无论是在最高法院还是在白宫后门都看到有一些抗议示威的群众。看来哪个政府都不会是让所有人都满意的。

在地图上看到著名的美国海军天文台(USNO)就在白宫的西北方向。既然来一次,怎么也的去看看,于是坐上地铁出发了。我出地铁站时天已经黑了。USNO附近的道路比较复杂,要穿过几个街区才能到USNO的环路。照着地图走了一段,心里便泛起了嘀咕。人生地不熟,担心晚上迷失了方向。还有,USNO的园区很大,地图上看都是树林,我担心晚上不安全。想来想去,还是原路返回了。(后记:Imants告诉我说我没去USNO就对了,因为即便我到了门口也进不去。里面只有一个楼是天文学家用的,其他都是军管。当时他在那里工作时每天都要检查通行证。还有,美国副总统切尼就住里面,所以戒备森严的。几天后我通过Google Earth重温华盛顿之行,发现USNO的地方居然做了马赛克处理,连五角大楼、白宫都没有如此待遇,可见其敏感程度。)

在离开华盛顿前,偶然从地图上看到了NASA的字样,便慕名而去。其实NASA的总部就在航空太空博物馆后门不远,只是很少有人注意到。如果你也对NASA久仰大名,那你肯定会和我一样对它的总部有些失望。这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办公楼,如果没有门厅里陈列着的宇航服还有天花板上悬着的ISS模型,估计不会有人想到这个地方会和航天有什么关系。天已经黑了,从华盛顿最大的地铁换乘车站L'Enfant Plaza上了车。华盛顿共有5条地铁线,其中四条在L'Enfant Plaza站交叉。换乘到红线地铁后便知道此次华盛顿之行就要结束了,在红线地铁的末端Vera已经等着自己了。

次日清晨Imants把我带回Baltimore后天又开始下雨了。Imants夫妇对我非常的热情,在我离开Baltimore前到我办公室和我话别,还特意带了一大盒前苏联加盟国拉脱维亚产的巧克力。我最后两天没有喝茶,是为了把自己带的茶叶节省下来一点儿送给Vera。她很喜欢茶,收集了许多地方的茶叶。

12月15日,之所以在这里记下这一天是因为JHU物理与天文系的报告厅里播放的动画片“Snoopy”,这是特意为孩子们播放的,为来参加一年一度的JHU物理天文系圣诞晚会孩子们播放的。而几个小时前我给北京的爱人打电话时她们还在医院,我们心爱的女儿在发高烧。女儿在家里最喜欢看的动画片就是“Snoopy”,那条调皮又可爱的小狗。晚会进行的很热闹,许多人贡献了自己的手艺。我也不例外,带了一盘“大葱炒鸡蛋”。这盘菜很早就被人吃光了,自己很高兴。晚会上提供了不少酒,我比较贪婪的喝了四瓶半。怎么还有个半瓶,不是浪费吗?因为有一瓶印度口味的,味道怪怪的,实在不适应,只好喝了一半后让给了印度的老朋友Jayant。晚会上还穿插表演了几个节目,主要是合唱。法国的一个博士后奉献了一段钢琴(其实是电子琴)独奏。两天前,在我的住处大家一起吃晚饭,我们喝了很多酒。法国哥们儿很好!

圣诞节的“主题曲”是什么你知道吗?也许你很早就知道了。我孤陋寡闻,如果不是恰好在圣诞期间到这里访问也许还不知道呢。每天从电视上,特别是圣诞礼物广告中都会听到它很多遍,它也是每个圣诞晚会的保留曲目。它就是我们非常熟悉的“铃儿响叮当”

在这里的第三个周末蛮没意思的。本来想约几个朋友开车随意到美国的农村走走,体会体会风土人情。可是天气预报从周二就预报周末有Sleet Storm (冰雨雪),并多次发出警报。市政、交通部门也都做好了迎接暴风雪的准备。周末出行的计划只好取消了,自己还很高兴,期待能欣赏到一场壮丽的风雪。谁知道这里的天气预报根本不灵,整个周末一个雪花没见到,只下了一点儿雨。周六在办公室猫了一天,周日便冒着寒风坐车去了JHU的医学校区。约翰霍布金斯医院很漂亮,我感觉有点儿像城堡。从约翰霍布金斯医院沿着Broadway大街一直向南走便会经过Broadway市场,这里圣诞节的气氛(请你找找照片中哪里是清晰的)已经很浓了。再向前就是著名的Inner Harbor了。

临回国前爱人专门嘱咐自己要给女儿买一件除了食物之外的礼物。除了食物之外的礼物,估计不外乎衣服和玩具了。衣服最好还是有本人在场试试买更好,于是我就到超市把注意力放在了玩具上。公干到美国,带回去的礼物最好不是“Made in China”的,遗憾的是在超市里找一件不是“Made in China”的玩具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情。直到离开美国前在芝加哥机场的免税店里找了半天我都没有给女儿买上非“Made In China”的礼物。心想,现在国内许多孩子和年轻人都以到“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之类的所谓洋馆子去吃为荣,对美国羡慕不已;反过来,从小在“Made in China”的玩具陪伴下长大的美国孩子是不是也会对中国情有独钟呢?在他们眼里,中国,应该是一个快乐王国,像童话般美丽的地方吧?

自己离开Baltimore的飞机是12月21日早晨。前一天晚上Alex教授请我吃晚饭。饭间我问他是什么时候最早萌生“虚拟天文台(Virtual Observatory)”的想法的。他说应该是在1996到1997年间。我说自己在国内经常把他称为“VO之父”,他告诉我说应该可以这样说。

归途中在威斯康辛州的Milwaukee(密尔沃基)停留了两天,住在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家里。威斯康辛是美国相对落后的一个州,Milwaukee对国人也不是很熟悉。我从Google上搜索只有极其有限的几条中文消息。Milwaukee被称为是美国的啤酒之都,美国四大啤酒厂曾经有三个坐落于此。但现在只剩下Miller这一个品牌了。22日冒着浓雾朋友开车近两个小时带我到芝加哥观光。我们把车停在了ChinaTown(华人街)的一个停车场。芝加哥华人街的门面是一堵“九龙壁”的影壁,孙中山先生“天下为公”的匾额赫然悬挂在华人街主街的牌坊上。在华人街的十二生肖广场上我还找到了一个对自己名字“辰州”的很好诠释。芝加哥是美国中部最大的城市,是美国的第三大城市(曾经是第二大)。密歇根大街是这里的购物观光区,两侧高楼林立。尽管那天天气非常差,天阴的很沉还不时飘着小雨,但密歇根大街上的人还是非常多,也许和那是圣诞节前最后一个周末有关,许多人都在采购。

23日早晨,老朋友一家三口再次开车从Milwaukee到芝加哥送我。在Christmas Eve的前一天,在强劲的风雪中离开了芝加哥机场。四周的美国2007岁末之旅到此结束。


照片集锦


完稿于2007年12月24日芝加哥飞往北京的UA851航班上